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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核心高管离职之后,又陷入了融资停滞以及“暴力裁员”风波。轻松筹方面对一视财经回应称,裁员风波属于业务调整,外包团队正常优化。

不过,种种迹象显示,资本市场留给轻松筹的时间窗口已不充裕。

“媒体人伟子”自9月13日至16日针对此事件连续在其账号发布:“本人是轻松筹公司员工!轻松筹委托第三方签订合同,2021年9月14日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单方面解除员工合同。”、“轻松筹突然暴力辞退几千员工,工资没发,赔偿没谈,连个辞退原因都没说清……全国几千名员工就突然失业了。曾经帮助过数千万人,如今却无人来帮他们。”等多条内容,并配发了相关合同截图。

“您在轻松筹项目的劳动合同于9月14日解除,稍后会有服务人员致电您办理手续。”近日,除了“伟子”之外,多名轻松筹的筹款顾问相继收到被辞退的短信,在轻松筹项目的劳动合同被单方面解除。一夜之间,全国各地的一线筹款顾问纷纷失业,至今没能一个合理的说法。

既没有提前告知,也没有正当理由,这波操作实在让人措手不及。目前,多个城市部分筹款顾问准备拿起法律武器进行维权,有的已申请劳动仲裁,希望能够得到劳动法的赔偿。

据了解,这些线下筹款顾问与外包方签的劳动合同,而多数人的外包方叫做“宁波魔小方服务有限公司”。

因“升级基金会主导的公益募捐”而辞退员工,看似与轻松筹主体联系不大,实则是外包模式下管理流程、人才平衡问题的不到位。轻松筹的上市之路似乎更加坎坷了。

1、上市变得遥远

2021年4月17日,刚关停了水滴互助公益板块的水滴公司正式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招股书,拟在纽交所挂牌上市,估值或达百亿美元。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网友们纷纷对整个行业超过60亿美金的估值感到疑惑。与此同时,“用穷人的钱‘捐’出亿万富翁”也让捐赠者们心酸不已。筹款平台的公益与商业的矛盾再不断放大:筹款到底是在做公益还是做生意?

水滴上市钟声敲响的同时,也为轻松筹鸣起了振聋发聩的警钟。2014年成立的轻松筹,是国内第一家众筹平台。由于众筹模式起家,轻松筹很快就打通了、微博和QQ等诸多社交平台。数据显示,目前轻松筹共完成了四轮融资。2014年12月,轻松筹获得IDG投资的100万美元A轮融资。

2015年12月,获1000万美元B轮融资,新增投资者德同资本;半年后,轻松筹再获2000万美元的B+轮投资,投资和资本为新增投资方。

2016年6月,在轻松互助正式上线2个月后,便获得腾讯、IDG、德同资本和同道资本等知名投资机构投资的2000万美元B+轮融资,公司估值达3.5亿美元。

2017年1月,轻松筹获得2800万美元的C轮投资,IDG旗下成长基金、德同资本、腾讯投资、同道资本为投资方,估值为4亿美元。

作为筹款行业的第一人,轻松筹本应顺风顺水,谁知对公益这门生意虎视眈眈的不止一个。2016年,水滴横空出世,异军突起,震动着轻松筹的领导地位。

凭借“提现零手续费”的微弱优势,水滴筹逐渐占领市场,轻松筹则“缓慢”生长。2017年后,轻松筹已连续4年未获得融资。

2020年10月26日,轻松集团CEO张科因个人原因提出离职。张科去年9月卸任总经理并加入轻松集团,任职轻松集团CEO一职刚满一年。

公司核心高管离职,或多或少都影响了公司的上市进程。尽管疫情催化了庞大的线上健康市场,但薄弱的市占率和竞争优势薄弱的保险业务都让业内觉得,轻松筹已进入迟暮之年。

2、硬伤

大病筹款确实能够帮到一部分急需救命钱的人,但商业公司是需要盈利和生存的,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公义或慈善性质。

做好这个定义后,我们不难发现轻松筹之类的平台与保险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保险公司是盈利机构,他不是慈善机构。正如王多鱼在《西虹市首富》中就曾说过:我做的不是慈善,是生意。

对于众筹平台来说,病人数量就是流量,是众多平台中的核心竞争力。同样的模式下,谁能够拉到更多的病人谁就是赢家,因此才会有水滴筹和轻松筹的地推团队为了抢一个病人而大打出手的桥段。

以保险公司为例,保险公司的销售面对着严格的KPI考核,为了业绩到处拉客户。与其相似的是,互助平台的筹款顾问也以“扫楼”的形式在医院病房询问,按单拿提成。区别之处在于,保险公司会在出险后未能如实告知的情况下拒赔,而筹款平台并不审核。

轻松筹之所以风靡朋友圈,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几乎没有任何门槛。面对着随便怎么填都没人查的病人资格审核制度,平台仅仅声明“真实性由信息发布者负责”,在慈善的大旗遮蔽下名利双收。

前期发布信息没有审核,后期善款使用没有监督,这样消磨人心的善良,终归让大多人开始漠视生命,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绝望。

那么,为什么众筹平台不进行深度审核?

一方面,做信息核实的成本太高。另一方面,做大资金池的规模就等于更好看的数据,更高的营收,有利于获得更高的融资。这样一来,捐赠者和受益人都得到了自我满足,平台自然也。

水滴互助和轻松筹的模式有点像保险,但是又不如保险的刚性赔付。总之,这种前置收费模式的互助恰恰是监管的空白地带,总会有人披着慈善的外衣投机取巧。

2020年9月,银保监会发表了《非法商业保险活动分析及对策建议研究》。文中指出,“最近一段时期野蛮生长的网络互助平台,本质上具有商业保险的特征,但目前没有明确的监管主体和监管标准,处于无人监管的尴尬境地。”

文中还直接点名部分平台:“相互宝、水滴互助等网络互助平台会员数量庞大,属于非持牌经营,涉众风险不容忽视,部分前置收费模式平台形成沉淀资金,存在跑路风险,如果处理不当、管理不到位还可能引发社会风险。”

可以期待的是,监管部门已经进场控制了。

3、差等生?

就业务能力来说,轻松筹起初并不是一个差等生。

据悉,轻松筹在2019年就实现了盈利,而水滴公司的招股书显示,过去三年的总亏损近12亿。

作为一个慢节奏的互联网+公益企业,卖保险这种盈利方式始终吸引着众筹平台。在众筹的业务越来越难做的当下,互联网保险自然而然就成了众筹平台的必争之地。

目前,轻松e保的用户已突破500万,轻松筹旗下轻松互助、轻松e保业务同样领跑行业,轻松互助增速是行业第二名的5倍。

但资本看到的从来都是机遇。与水滴筹“快、准、狠”的资金投入相比,轻松筹的步子迈得较小,如今可以说已经掉队。这种市场潜力是轻松筹在过去五年中没有展现给资本市场的,它过于稳健,因此缺乏了爆发力,未能进入资本的候选名单。

2020年末,轻松筹估值10亿美金,而此时的水滴估值已然是它的4倍。但互联网健康领域的战斗依旧是持久战,轻松筹资本都拭目以待。

虽然公益本身不能赚钱,也不应该赚钱,但公益所积累的用户和品牌却拥有极大的价值。是药三分毒,正如商人的价值体系一样。它能让利益最大化,利益驱动经济进步,这是它的好药性。但商人如果不能在盈利的基础上保持初心,它的毒性就要显现了。

4、仁义自在人心

虽然存在着漏洞,但不得不说,众筹平台确实帮助着一些人。

对于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轻松筹的出现简直就如同救命稻草,在国家福利制度暂不完善的当下,他们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个平台将信息在网络上大范围传播,从而尽可能快的获得帮助。

这便是近年来众筹平台兴起的逻辑,通过互联网发起大病众筹,拉动社会爱心人士为重症患者捐款,拯救了不少的家庭。

随着众筹平台的推广使用,其各项功能也在不断完善。沈鹏说,“区块链本质上是一种分布式、去中心化的数据库记账技术,运用区块链技术后,在公益项目的运营过程中,每一笔钱的金额、流向都真实可查,就可以有效杜绝信息造假这类问题的发生。”

只是,大病筹款消耗了社会太多的善意。相比整个网络的互助,如今更多人选择“只给认识的人捐”。这样一来,众筹的“众”又失去了了它原始的定义。如果能够解决监管问题,重获用户信任,把它作为一个解决社会问题的补丁看待,那么对于真实需要的人也是个挺珍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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